道莫小七

原文中斜体字格式，以//标注

标题：Why We Fall我们为什么跌倒
原作：蝙蝠侠（漫画）&TDK
作者：messageredacted
译者：道莫小七
配对：Batman/Jokester，Owlman/Jokester
等级：E
警告：暴力描写，角色死亡，强|暴/非自愿，M/M，地球三（犯罪辛迪加宇宙）
摘要：哥谭新来了一个反派，而奇怪的是，他长得和哥谭的黑暗骑士很像。
注释：最初写于2009年9月30日。
插图画手是Sawayaka，委托了tehopheliac。感谢tehopheliac允许我把它们放在文里！
原文网址：https://archiveofourown.org/works/320268/chapters/515008

章 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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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关进阿克汉姆就像被塞进一只巨大的时钟里。房间的灯在早上六点准时打开，//咔嗒//，然后在晚上九点准时关闭，//咔哒//。声音在五点三十分先从厨房处传来，比灯更早。铜锅接上自来水，抽油烟机的扇片旋转，准备早餐的粥，永远不变。黏黏糊糊的灰色燕麦粥，黏黏糊糊的灰色炒鸡蛋，黏黏糊糊的灰色香肠肉饼，没有尖边，没有，先生。没法用这泥浆伤害自己。不能有叉子或者，呵呵，//刀子//。

五点五十九分五十七秒，五点五十九分五十八秒，五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，六点整，护士准时来了。橡胶鞋底//吱吱嘎//，滚轮推车//吱吱嘎//，房门铰链//吱吱嘎//，囚犯们——不对，是//病人们//——如果之前没被灯照醒现在也全被吵醒了。首先第一轮是吃药时间，然后才是食物。Joker讨厌这环节，非常讨厌，所以能早点结束这个对他们都好。至少，直到上午的药，以及午饭的药，以及下午//茶//的药。这足以令一个成年人，哈哈，//发疯//。

这里的一切都有名字（除了，呵呵，他的）。那些药，早晨的是氯氮平。然后是利培酮和齐拉西酮和阿塞那平。那些副作用也是有名字的。感觉像是他的脑子里塞满了药棉的，那是//病理性心境恶劣//。还有种感觉是有小鸟在他的胸口试图飞出去，那是//失静症//。当他舔嘴唇时，那是//迟发性异动症//，并且是永久性的。就算他明天停药了——//只是假设//——他依旧会保留//那种//抽搐（抽搐，哈！明白了？）作为余生的后遗症。

护士，她的名字叫Polly。

现在她进来了，推着一辆小推车，后面跟着两个勤务兵。“早上好，Mister J。”她说，“做了个好梦？”

他转过头，尽量在这些//天杀的//束缚带里耸耸肩：“梦到你了，Polly。”

“是吗？”她柔声问，准备着他的剂量。其中一个勤务兵，Ben，走过来开始解开他的束缚带。另一个勤务兵，Patrick，仍站在原地待命。他们都是大个子，身材魁梧，因为他们早就发现了Joker不喜欢被触碰，并且，哈，他比他看起来要//强壮得多//。大多数囚犯可没有这个//特殊待遇//。

Joker忽略了勤务兵继续道：“你该把头发放下来，那样更好看。”

Ben解开了他，Patrick递给他那件束缚衣。他们粗暴地把他拽坐起来，将他的一条胳膊塞进衣服里，然后是另一条。Joker偶尔会抓住机会挣扎，或许能挣脱出一条胳膊，或许还能打破某人的鼻子——紧接着是他自己的，//无所谓//——只为了令每个人都保持警觉，但这周的镇静剂阻碍了他的发挥，于是他在这种特殊情况下选择保存精力，静候时机。

“唔。”Polly说。她礼貌地转过身，Ben和Patrick把他从床上弄下来。束缚衣上有条搭扣——//有趣//的设计——但那是为了上厕所。裤子被脱下，今天由Patrick冰冷的手来施行这项特别的羞辱。瞄准，//开火//。Joker扭头盯着Polly纤细的背。

“还有眼睛。你的蓝眼睛真漂亮。你，漂亮的蓝眼睛，戴着//可爱//的小眼镜。至少让我摘掉它们——”他开始咯咯笑，然后继续道，“摘掉//眼睛//，我的意思是。”

Patrick帮他穿回裤子的力道比必要的要猛。“嘿，嘿，我还没//甩//呢是吧？”他喊，但Ben已经勒紧了皮带。噢。

Ben和Patrick把他扔回到小床上，Polly拿着装着药丸的小纸杯走过来。“张大点，亲爱的。”Polly说。

大楼内某处，隐约有什么响动，像是豆子落入罐内。或者枪声。Joker好奇地歪过头。Pilly甚至眼都未眨一下。“张嘴。”她又说了一遍。

“我觉得你们的钟坏了。”Joker说。Patrick的拇指塞进他的嘴角，硬掰开他的嘴——伴着一声“//嘿//，Patrick，我知道你的手刚碰过哪儿！”——Polly端着杯子过来，把药倒在他的舌头上。“咽下去。”她说。

他咽下去了。“噢，既视感。”他说，“我记得我曾经这么说过——”

Ben一把推开他，他的脑袋撞在了墙上，但他笑得顾不上这点痛。Polly推着推车离开了，Ben和Patrick跟着她，随后门关上了，但随后他又听到了那声响动。更近了。而且//绝对不是//豆子。

几分钟后响起了尖叫声，而这就是整场地狱的开端。一声尖叫，囚犯争相逃跑——就像上了发条一样！——撞击，喊叫，哀嚎，或许还被吓尿了，如果Joker猜对了的话（if Joker knows crazy），//他也的确是//（抱歉，顺口了，他才没疯。他没疯）——还有橡胶鞋底摩擦着地板的刺耳吱吱声，护士们跑//疯//了（哈哈）。枪声那么近，近得他能看到声音，声音就像是眼皮后面的花朵。//别看，你看不到的，你怎么了，疒——//

门开了。

在Joker预计得到的所有有可能踏入阿卡汉姆的市民名单里，这个枪口喷火，身穿鸟服的家伙绝对不在上头。不过也或许是因为自己以前从没见过他。蓝制服，胸肌饱满得像是希腊神祗，面具一直遮到上唇，//异常眼熟//的方下巴，尖利的小耳朵——

“Joker？”男人低吼。同样耳熟的低吼声，只是有些不一样。

Joker歪过头，舔着嘴唇。//该死的迟发性运动障碍//。“认罪。//你//是……？”

男人打量着他。对方的眼睛被面具所遮住，几乎看不见。奇怪，那双眼睛是//黄色的//？他走进房间，过道里某处又爆发了一阵枪声，一道人影迅速闪过。Joker懒洋洋地坐起身，他全身的肌肉都被塞进了束缚衣里，不舒服地僵成一团。

“他们说你是哥谭所见过的最狠毒的罪犯。”男人说。他伸出手，揪住一把油腻的头发，顶端还是绿色的，但根部已经长出了深金色。他俯下身，凑得很近，没错，那双眼睛是黄色的，中间包裹着黑色，就像猫头鹰之类的。彩色美瞳吗？真的？

“谁说的？记得提醒我给他们送个果篮——”Joker顿住了，他火了：那男人狠狠推了他一把。

“有趣。”男人说，“对我来说，你就像是个毫无天赋的//喜剧演员//。”

Joker眯着眼睛盯着他，天花板上的灯投下白光：“你是专门来听我讲//笑话//的？”

男人打量了他好一会儿，眼神犀利，表情难以辨认。他连眼都不眨，//真//奇怪。

“他们称我为Owlman。”他说。他的制服闻起来像是橡胶和滑石，“我来这儿也的确不是为了听你讲笑话的。”他松开了Joker的头发站直身，随意地在大腿上擦了擦戴着手套的手，“你听说过交替宇宙吗？”

Joker将脚放在地板上。他可以抓住机会突袭，打倒那家伙，缴下枪然后逃到门口。诚然，他被困在束缚衣里，脑子像是被谁取走了，取而代之的是塞进来的一叠皱巴巴的报纸，除了//牙齿//外没有任何武器，但他能将那家伙撞倒在地，骑跨在他身上，咬掉他的嘴唇，令他//分心//。

Owlman正盯着他，胳膊垂在身侧，看起来很平静，但有某种危险的意识潜伏着。某种//恶意//。某种或许连嘴唇被咬掉都不会令他分心的东西。

Joker微笑，露出牙齿：“我在一个疯人院里。我//当然//听说过。”

男人没被逗乐，不过鉴于他戴着面具，也不好分辨表情：“你用人性的阴暗面做赌注，令这个城市陷入了数天的混乱。其他人则试图用恐惧和慌乱毁了这个城市，他们只成功了一个晚上。有的是人在尝试。但所有人都失败了。为什么？”

那个词在Joker意识到之前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舌尖上。//Batman//。

“缺乏野心。”Owlman说，“你们制造恐慌，揭露哥谭的阴暗面，挑衅权威，好像这就完了。混乱是为了混乱本身，这样无法征服世界。”

Joker舔了舔嘴唇：“你会做得更好？”

“自荐。”Owlman从腰带里抽出一片金属，形状像是一只猫头鹰。他松松地握着那片金属。“我//已经//做得更好了，我的哥谭堕落得太顺利，毫无任何挑战性。”

“//你的//哥谭？”Joker咯咯笑，“你是怎么从那儿跑到这儿来的？你的//德劳瑞恩//呢？”

“在这座城里有个会站出来打击犯罪的人。”Owlman说，无视了他的问题，“把他踢出去，这座城市就崩溃了。”

怒火使得Joker咬紧了牙。“你不准//碰//他。”他厉声呵斥，“Batman是//我的//游戏。”他猛站起身，脑袋撞向面前人未经保护的方下巴，但他的身体像喝醉了般不听他的使唤，Owlman侧身躲过，抓住他的肩膀，将他砰地撞在对面的墙上，身体紧压住Joker的背，夜枭镖稳稳抵着他的下巴。Joker深吸口气，刀片顺着他的皮肉轻巧划过，已被血所润湿。

“我告诉过你。”Owlman说，嗓音平静，“我自荐。”刀片离开了他的脖子，然后是橡胶的挤压声，“我不会妨碍你的游戏。我要给你一块拼图。”他身后的Owlman移动了位置，气息喷洒在Joker的耳朵上。Joker转过头，他们现在脸对脸，距离近得足够接吻，近得足够啃咬，面具被摘下了。

“他是我弟弟。”有着一张Bruce Wayne的脸的Owlman说，Joker开始大笑。